唐临朐丞张藏用善忘。尝召一匠不至,大怒,使擒之。匠既到,适邻邑令遣人赍牒来。藏用读毕,便令剥赍牒者,笞之至十。起谢杖,因请其罪,藏用方悔其误,乃命里正持一器饮之,而更视他事。少顷,忽见里正,指酒曰:“此何物?”里正曰:“酒也。”藏用曰:“何妨饮之!”里正拜饮。藏用遂入衙斋。赍牒人竟不得饮,扶杖而出。
西邻母有好李,苦窥园者,设井墙下,置粪秽其中。黠竖子呼类窃李,登垣,陷井间,秽及其衣领,犹仰首于其曹:“来来!此有佳李!”其一人复坠。方发口,黠竖子遽掩其两唇,呼“来来”不已。俄一人又坠。二子相与诟病。黠竖子曰:“假令二子者有一人不坠井中,其笑我终无已时。”
方士张怀素好大言,自云:“道术通神,能呼遣飞走之属。孔子诛少正卯,我尝谏以为太早;楚汉成皋相持,我屡登高观战。”蔡元度深信之,谓陈莹中曰:“怀素殆非几百岁内人也!”后事败。牵引士类,获罪者甚众。
《耳谭》:某家娶妇之夕,有贼来穴壁,已入,会其地有大木,贼触木倒,破头死。烛之,乃所识邻人,仓惶间恐反饵祸。新妇曰:“无妨。”令空一箱,纳贼尸于内,舁至贼家门首,剥啄数下,贼妇开门见箱,谓是夫所盗,即举至内。数日,夫不返,发视,乃是夫尸,莫知谁杀,亦不敢言,以瘗之。
直是投其俭性,何治实之有!